我寫文的習慣喜歡有邏輯性,不是個天馬行空的創作者!先來說說今天為何提到這不太有趣的話題。前陣子跟屋主閒聊,他說他注意到我每次提到大陸人,表情都不是太愉快,還說他們一般老百姓不是壞人吧?若是怎麼樣也是政府的問題!因為屋主一直有興趣日後去大陸採購到祕魯做些貿易,就跟祕魯當地人一樣,這裡甚至有大陸商城,大陸一條街!
KN95口罩每個雜貨商店都有!幸好我還可以買到智利生產的口罩!就算是價格貴一點,也不想買大陸製造!於是我用我破碎不堪的西班牙語講述了兩段真實故事…
2006年盛夏,我一位學生時期社團活動認識的朋友,突然跟我聯繫,問我有無興趣跟他去大陸八天自助遊四個省(湖南、湖北、河南、河北)古建築文化巡禮探勘,他的教授給了預算,朋友可以提供我當地交通,住宿及餐費,但我需要自己飛去湖南跟他會合!這有甚麼問題,行程細節不記得就聽到最後一天行程,在北京吃烤鴨,我就立刻答應了!完全沒有考慮我當時老闆的心情~!
就這樣簡單一個雙肩包,我出發飛去了湖南某個被我忘了名字的小機場。當年的湖南還是二線或三線城市,想不出任何一個我去過的機場有如此這般簡陋,走出機場外頭風沙滾滾,就是幾台破舊不堪的計程車等著,按順序上了第一台,我才開口說要去哪裡,大叔司機立刻轉頭問我是不是台灣人?據我在上海工作生活一年的經驗,一旦回答是,就是價格另計!生性不愛說謊,我唯唯諾諾的說自己是南方人,大叔司機不相信,他說我這個裝扮就不是南方人啊!!!(我不就是T-shirt及牛仔褲,哪裡來的裝扮?) 我騎虎難下,是是是~我是台灣人! And then?!這是錯誤的第一步,應該要堅持不回答直接換車的,但是他已經開車出了機場,沒有其他計程車可以換了!大叔司機聽了可開心了,緊急煞車要我換到前面副駕駛座,我是冒著冷汗的問他為啥?我坐在後面至少還有個柵欄隔著,幹嘛要我坐前面!他說他開了大半輩子計程車第一次載到台灣客人,他很興奮呢!這理由我也是不接受,但他堅持的很,我緊抱著我的雙肩背包,心盤算著隨時準備跳車逃跑!於是乎,這位大叔開始口若懸河、滔滔不絕,問我來這裡做什麼?工作性質?喜不喜歡大陸?我都是含糊的帶過,講起了他對國父孫中山先生的愛戴,講起他的家人小孩,正當我稍稍放鬆警戒心,他話鋒一轉,說自己每個月掙錢雖然不多,但是為了愛國他願意捐款給他所謂的國家買武器攻打台灣,常常看兩岸論壇節目,他特別氣惱綠色….
WHAT?!這是我這輩子最驚恐的時刻!我望著窗外是一片片的稻田,而偶還會穿梭過別人的後院小巷,或許剛剛下了場豪雨,四處坑坑巴巴,稍微踩一下油門,車子像是飛越在泥濘堆上,沿途可以時不時看到一群穿著開襠褲的小孩,在泥水中嬉戲!每個畫面都在窗前呼嘯而去!我一定是在作夢吧?這不是真的吧?!轉頭看著大叔還在不停地講著,他直視著前方,雙手握著方向盤,就像是在講述著別人的故事,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.他突然轉進了加油站,說是沒油了,還跟我預支車費付油錢!抱著背包跳下車,左顧右盼尋找逃生路線,後面聽見大叔說了我的飯店就快到了,我又百般不願意的上了車,行經過幾個路口漸漸有城鎮的模樣,轉彎看見飯店招牌,我才放心不少,拿出新臺幣伍拾元的硬幣,上面是我們的國父肖像,給了大叔司機當紀念品,雖然他足足驚嚇了我四十五分鐘!大叔很感動覺得這枚硬幣好特別他第一次瞧見,我付了剩餘的車費開了車門,轉頭跟他說: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,過好自己的日子比較重要,別再管那個捐款,天知道進了誰的口袋呢?存起來給小孩學習用!
然後,我總算跳車、甩門、衝進飯店!
這是一趟搭乘半個世紀之久的車程。我們說著差不多的語言,卻有著截然不同的靈魂!慶幸的是，我忘性很快,到了飯店遇到朋友就一吐為快,未來的十數年都沒再提起!
(旅程中拍攝,已無從記憶起究竟是哪裡)
~下集靜待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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